一些老矿工至今仍清楚地记得:上世纪60年代后期和70年代初期,是开磷矿山大规模建设的时期。那时井下作业条件确实很差,粉尘大,水也大,能见度低和安全作业条件较差。每天都是一身泥沙一身汗,地面上的人根本无法体味井下采矿作业的艰辛。井下工人们每天要扛着水泥爬上几十米高的天井,用风镐打眼,空气中充斥着爆破后刺鼻的浓烟,耳旁萦绕着T2机刺耳的轰鸣,还要防着冒顶和偏帮的危险……
看到一车车矿石运出井口,输送到祖国的四面八方,不知道凝聚了多少艰辛。可矿工们的收入每月仅有29.5元到31.5元,相当于现在同类岗位收入的0.7%左右。井下补贴仅为两毛到两毛五分钱。这样低的待遇与艰辛的付出形成鲜明的反差,可矿工们却仍然每天把灿烂的微笑挂在脸上,无怨无悔。这在日益物质化的今天看来,他们的情怀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不可理解。然而这就是那个时代开磷矿山人精神风貌的真实体现。
“当时井下安全条件很差,安全事故时有发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在排成长龙的打饭队伍里偶尔就会突然少了谁的身影,或许中饭时还在说笑,晚饭时就见不到了,我当然明白那熟悉的脸庞再也不会来了。想起那些我们都不知道名字的,为矿山建设献出生命的英雄们,深感痛惜。他们的音容笑貌至今让我无法忘怀……”上世纪70年代初曾在马路坪矿食堂做过炊事员的黄曼侠哽咽地说。
九、矿山脊梁
1963年10月18日,化工部批准同意第一步在矿区中段马路坪采区,第二步在矿区南段用沙坝采区,第三步在矿区北段沙坝土采区各建成100万吨/年产磷矿石生产单元。
随着开磷矿山大规模建设序幕的拉开,洋水沟“大战红五月”高音喇叭开始喧嚷,工地上彩旗飞舞,十里矿区“开发矿业、扎根矿山”、“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建设开阳磷矿”等标语格外醒目。吉林通化矿务局、辽宁宽甸凤城矿、广东云浮硫铁矿、江苏锦屏磷矿等单位数百名干部、工程技术人员和工人来了;化工部建井大队和第五建筑工程处的建设者们来了;全国各个学校毕业的大学生来了;省内应招的亦工亦农来了……
寂静的洋水沟开始沸腾,开阳磷矿马路坪第一期工程全面开工。
在这些涌入矿山的建设者中,有一名从安徽淮南矿业学院采矿系毕业分配来的大学生,他叫姚继元。谁也没有想到,看上去很普通的他,就是从这里——开阳磷矿马路坪一期工程建设工地一步步走向贵州省副省长的领导岗位。
他不是什么伟人,可是他“在改变开磷矿山形象上下功夫”的大略,确实在这小小的山沟里掀起了一场“革命”。他为人很有亲和力,开磷人都亲切地称他为“姚老板”。在开磷矿山的巷道里,他度过了12个春秋,当过井下技术员、掘进队长、矿长,与井下工人有着共同的欢乐,也曾有过相同的忧愁。他在开磷人记忆中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张小丰的盘山路,盖仲民的两排树,沈万山的冷冻库,姚继元的俱乐部”。这段顺口溜在洋水沟流传了数十年,每一个“老开磷”都耳熟能详,它成为这些洋水沟传奇人物铭刻在开磷人心中的丰碑!
他,以感恩之情扎根矿山,宁可不“发财”也不离开洋水沟;他,没有多少文化,却刻苦自学成了井下大型采矿设备维修技术“大拿”。
他叫张兴富,是共产党员工人技师,劳动模范。凭他的勤劳、智慧、意志,在井下摸爬滚打20多个春秋,洗去了青春的铅华。
张兴富刻苦钻研国外引进的大型采矿设备,把部件一件件拆下来,又一件件装上去,终于揭开了这些庞然大物的奥秘。设备一但出现毛病他就会像医生一样准确诊断排除故障,大家都称他是设备大夫。
一次铲运机发生故障,张兴富得知消息后,顾不上给孩子做饭,赶到现场一干就是十多个小时。妻子来探亲,他却天天和设备泡在一起,让妻子受到了委屈……
那段曾经的岁月,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一次次地撞击着人们的耳膜,他就是老共产党员工人周泽光。老周奉献矿山数十年如一日,能上能下,将爱矿如家的主人翁精神融入血液,把工作当成个人家的事来做。不分节假日,不分白天黑夜,不计时间报酬。随时随地捡起哪怕是一节电线、一颗螺丝钉的废旧物资。大伙都戏称他是破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