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打电话给妈妈,嘈杂的声音里听她匆匆地说一句“人很多,在村委。”就挂断了。在村委是因为拆迁?有些担心,中午时便又打过去。妈妈喜洋洋地说:“是参加包粽子比赛呢。领了20个粽子。”“得奖了?”“没有,我包的粽子大,费时间。”闻言不由笑起来,因为想起妈妈包得硕大到被戏称为巨无霸的粽子来。电话那头,妈妈说比赛是看谁包的多,她们就包的小、瘪,但一听领粽子了,自己包的四五十个大粽子全被抢走了,领回的小粽子还漏米,正解开了重新包呢。
印象里,每年的端午节时候,我们姊妹都有妈妈用五彩线给编成的手环,还要在门檐下插艾草,吃用艾草煮熟的鸡蛋和那些甜糯的粽子。妈妈包粽子喜欢填得满,年轻时候她忙着干活,都是晚上包。一大盆的米、花生和枣,还有一小盆的肉末,常常包到半夜,因为惦记着要送给姥姥、舅舅和大姨几家,我和妹妹帮忙洗、捋粽叶。据我听来,是因为他们包得不好,煮熟了总是走米。第二天,我或妹妹就会去给同村的大姨家送,姥姥舅舅那里就是妈妈专程带着肉蛋烟酒加上粽子去表示节日心意了。
和妈妈对门的媳妇年轻,自己没包过粽子,看到妈妈坐在过道里忙活,就感叹说在东北长大没吃过她妈包的粽子,自从在这儿住,每年都吃大姨(我妈)包的粽子。为此,她擅长书法的老公承包了妈妈家的春联。
下班路上,看见有老太太在卖自己缝制的荷包,花花绿绿的,绣着吉祥的图案。想起了婆婆,她在世的时候和妈妈相处和谐,常夸妈妈手巧能干,因为她包的粽子也是煮熟了就走米。如果她在世,早已张罗着要缝“小艾人”了。那是填满了艾草画了眉眼的小布偶,胳膊腿儿都鼓鼓囊囊的,给儿子戴过,说是辟邪消灾。
年龄渐长,想起过往和临近的节日,满满的,都是心愿和祝福。愿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