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新疆伽师瓜节在南疆伽师县隆重举办。来自国内外的客商云集一堂,争先恐后订购闻名遐迩的甜瓜珍品。30年前还鲜为人知的伽师瓜,如今已是香飘万里,誉满神州了。
可是,许多人不会知道,正是由于两代供销合作社干部职工前赴后继的默默奉献,才使得伽师瓜走出了大漠、走出了新疆,走向了世界,使愈来愈多的人品尝到它的甘甜和美味……
藏在深闺人未知的珍品
记忆回到19年前。1991年7月18日,伽师县供销合作社瓜果公司举办首次伽师瓜订货会,记者应邀与来自北京、广州、长春、沈阳、新疆等省区市近百位供销合作社果品公司的经理一路颠簸来到距新疆首府乌鲁木齐1500多公里的伽师县,当时的县委书记和副县长带领着远道而来的客人参观瓜地、品尝香甜的伽师瓜、介绍伽师瓜的特色……
伽师县地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南缘,县域三面环山,中间低洼,气候干燥,光照充足,作物生长季节日照达2923小时,而且昼夜温差大,有利于瓜果生长和糖分积累。这儿的土壤盐碱性高,含有甜瓜生长期需要的丰富元素,而且瓜农沿袭着用一种苦豆子草做肥料的习俗,长出的伽师瓜出奇的香甜。
伽师瓜的特点是皮厚且硬,极耐储藏和运输。它通体黑绿,瓜味甜、汁多、香脆,瓤呈桔黄玛瑙色。晚熟是它另一特色(因而被人称作冬甜瓜、而哈密瓜在六七月夏季成熟,故被称作夏甜瓜)。伽师瓜由于耐储藏,可放置到春节和来年五六月份,当地瓜农在冬春季节,在南疆公路边摆摊卖瓜,许多跑长途的汽车司机成为幸运的顾客,然而在当时,全国知道伽师瓜的人少之甚少,有点“墙里开花墙里香”的味道。
邓新午:一个不应忘记的名字
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伽师瓜向世人掀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1985年临近春节,伽师县供销合作社瓜果公司经理邓新午带领果品加工厂厂长许玉昌等7名员工,每人身背8个伽师瓜,迎着凛冽的寒风,走出了伽师县,几经辗转来到了首都,他们要去寻觅伽师瓜的销路。
1985年3月10日,在北京民族文化宫举办了新疆伽师瓜鉴赏品尝会,操办者就是邓新午。国内300位食品专家和一些中央首长品尝到此瓜时,无不交口称赞。著名书法家启功、米南阳、李铎、苏平、魏传统、赵家熹等当场挥毫书写了“珍品飘香”、“天下独味美绝伦、方知瑶池蟠桃会”、“奇甘都市尝新味、盛世儒林说异瓜”、“汁浓鲜美祖母绿、肉厚香甜玛瑙红”等溢美之词。会后,首都的报纸、电台、电视纷纷加以报道,伽师瓜一鸣惊人!
伽师瓜从此声誉鹊起,引来了趋之若鹜的进货商,继而伽师瓜风靡北京、广州、长沙等几十个城市。1990年举办的亚运会上就运去7.4万公斤,占亚运会瓜果供应总量的三分之一。
在1985年之后的6年里,邓新午领导的伽师县瓜果公司共销售伽师瓜2000万公斤,销售额2300万元,年人均创产值10万元,年人均创利1.1万元,6年上缴税金100余万元,创全疆同行业最高水平。6年中,仅商品瓜收购一项直接为农民增加效益500万元。6年中,有2000名瓜农沿着瓜果公司开辟的销路,将伽师瓜运销全国,总销量7000万公斤,伽师瓜使贫苦的瓜农走上了富裕之路。
令人遗憾的是,后来,由于县上偏重强调扩大棉花种植,种瓜面积陡然萎缩,伽师瓜生产数年陷入低迷。90年代中期,和许多地方一样,伽师县供销合作社也走入低谷,在改制压缩机构时,邓新午也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不甘寂寞的他先是包地发展苹果种植业,后又远走他乡,涉足中亚边贸经营。
据伽师县招商局外经贸局局长颜永玖介绍,当邓新午得知伽师县伽师瓜产业枯木逢春时,他心中未曾泯灭的伽师瓜情结之火又重燃了,他决定回国重新从事伽师瓜经销。可是,2009年,在回国途中,他在塔吉克斯坦遭遇车祸,不幸身亡,终年仅57岁。记者仅在19年前那次伽师瓜订货会上见过他一面,但他热情接待客人的笑脸至今记忆犹新。可惜他壮志未酬,许多人扼腕叹息。记者感喟,伽师县人民应该不会忘记这位为伽师瓜营销中做出贡献的先驱者,伽师县县域经济发展的默默奉献者。
王金龙:伽师瓜营销的继承者
在这次伽师瓜节举办期间,记者见到了负责包括伽师瓜在内的全县农产品经销工作的王金龙,可谓是伽师瓜经销的继承者,他的职务是伽师县兴农农产品购销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伽师县供销合作社副主任。这位关中汉子曾经在空气稀薄、海拔5300多米世界最高的喀喇昆仑神仙湾哨卡守边5年,上世纪80年代末转业来到伽师县供销合作社工作,从基层社书记到县社副主任一干就是20多年。记者来到伽师就听到了有关王金龙坚持不懈为首都人民供应伽师瓜的故事。
2008年7月,王金龙接到素不相识的北京一位叫钦韩芬的女经销商的电话,她说,你们的伽师瓜又脆又甜,口感很好,能不能给我们发些样品来,王金龙当即爽快答应下来。
当天他挑选8个标准商品伽师瓜,贴上标签,分装在两个箱子里,专门驱车近百公里,送到喀什机场,并付了180元空运费及下站费。第二天,钦韩芬就收到了伽师瓜,这使她很惊喜,她对伽师瓜相当满意,随后给王金龙单位账号划来1万元,王金龙又将10吨多标准伽师瓜空运给了钦韩芬。由于互相诚信度高,两年来,王金龙将40吨伽师瓜发运北京,使首都市民在许多超市都可以买到香甜新鲜的伽师瓜,现在,伽师县供销合作社还在北京设立了伽师瓜直销点,构建起了新疆与首都之间的伽师瓜快捷销售渠道。
王金龙告诉记者,现在伽师县伽师瓜种植面积已有15万亩,占到全县播种总面积的三分之一,伽师瓜年总产量已达45万吨,销售额是全县总收入的二分之一,伽师瓜已经成为瓜农的“黄金路”。如今,县供销合作社、县兴民农产品购销公司被县委、县政府赋予全县伽师瓜、农产品销售重任,公司每年都要携带产品参加在北京、上海、广州、厦门、青岛、乌鲁木齐、喀什等地举办的各大展销会,不久前喀交会上,广东等省市签订的伽师瓜合同金额就达到4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