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奶破产了,株洲人尽皆知。”7月29日,株洲酷暑,偶有的士载着客人来到偏远且清冷的太子奶基地,650亩的厂区仿如一座中世纪城堡,成为株洲市西大门株洲大道上独特的风景。
7月23日,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湖南太子奶集团生物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破产重整。
与此同时,被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选定的太子奶集团破产重整管理人北京市德恒律师事务所开始着手调查了解太子奶集团的资产债务状况,株洲市政府也在紧锣密鼓地与战略投资方频繁接触。
但直到目前,有关太子奶破产重组还没有明确的利益平衡方案,也没有确切的战略投资者拿出真金白银来拯救这个企业。
逝去的太子奶集团
此时的太子奶,落魄感在厂区内各个角落蔓延,中央区草坪上的杂草恣意地生长,已停工的第一分厂阴暗闷热,未完工的第四分厂一片狼藉。只有在第二分厂二楼,太子奶托管方株洲高科奶业经营有限公司的办公区内,工作人员略显忙碌。“最近非常忙,你们都知道,经销商、债权人、企业员工都要应付。”株洲高科奶业董事长文迪波表示。
即使门庭衰落,从一幢幢建筑风格优雅的厂房、停放在厂内大院里的员工接送大巴依然能感受到太子奶集团昔日的辉煌与热闹。
在厂内“红胜火”超市,2007年,该厂区人最多的时候共有2000多人,而现在的总人数只有高峰时期的十分之一,以至这家厂区唯一的超市难以持续经营,超市内的货架开始拆卸,仅有不到一半的存货出售。“红胜火”超市或将撤出太子奶厂区。
“2008年底到2009年,经常有员工闹事,把外面那条进出货物的路都堵了,要求太子奶集团还工钱,后来还是株洲市政府出面,由高科奶业出钱还了一部分。”该超市店员说。
不仅是“红胜火”超市,事实上,太子奶集团也早在今年2月11日被迫撤出了太子奶株洲总部。在二号工厂的二楼,巨幅王熙凤铜版像挂在宣传墙上,“讲话算数,奖罚分明,人财物权集于一身。”显然,凤姐的这套管家本领颇受太子奶集团创始人李途纯推崇。
旁边的太子奶集团办公室、会议厅、太子奶集团“十年成长史展厅”等房间大门紧闭,皆被高科奶业于2月11日贴上封条。据太子奶集团新闻发言人潘意介绍,“我已经好几个月不涉及公司的这些事情,也很久没去公司上班了。”
这家曾号称最大乳酸菌生产的企业多年来集人、财、物权于李途纯一身,1996年,李途纯创立太子牛奶厂,后逐步摸索出品牌与渠道经营之道。
太子奶集团于2005年即对外宣称销售额达到15亿元,2007年创出30亿元的历史新高。而今年4月,有太子奶内部人士透露,太子奶史上最好的销售记录还没有超过17亿元。
重组迷局
2009年初,株洲市政府对太子奶集团出手相救,局面开始越来越复杂。拯救太子奶集团的主导权在李途纯与株洲市政府的代表企业株洲高科奶业经营有限公司之间此消彼长。
“其实就是谁来引入战略投资者的问题,如果由李途纯来引入,他基本上依然掌控企业,掌握控股权,但是高科奶业在托管太子奶期间为其投入的人力、财力和物力需要合理回报;若由高科奶业引进战略投资方,则李途纯将会失去太子奶集团控制权。”有知情人士表示。
今年6月中旬,株洲市政府消息称,株洲市公安局以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对李途纯等人采取刑事强制措施。株洲市委宣传部通报说,警方初步查明,截至2009年12月,湖南太子奶集团在全国范围内面向社会公众非法吸收或变相非法吸收公众存款1.3亿余元,其中绝大部分没有兑付。
从上述知情人士了解到,截至目前,李途纯的儿子李帅、太子奶集团财务总监李颖、日出江南集团法定代表人李舒谦等9名人士都被抓过,但只有李途纯没有能够被保释。
今年6月,在原太子奶集团工程部的四合院里办公近一年半的高科奶业移师二号厂房二楼办公。太子奶集团完全进入后李途纯时代。
而今年年初,高科奶业宣布已经与北京商络财讯数据有限公司及上海明观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对方组成投资联盟对太子奶战略投入5亿元,高科奶业还曾宣称第一期资金及派驻的管理人员已经到位。
然而文迪波表示,“要招商引资把太子奶做强做大,就必须首先完成破产重组,这是前提,否则,没有企业敢来接盘。”
按株洲市政府的规划,破产重组启动后,首先是剥离太子奶的闲置资产,解决过剩债务,使太子奶能够迅速瘦身,即使其资产规模降为3亿至5亿元,负债不超过3亿元。
根据公开资料显示,太子奶集团株洲、北京、湖北、成都、昆山5个基地土地总面积约3200亩,加上许昌、宁夏等小生产厂,总面积近4000亩,建成厂房约30万平方米。固定资产预算总成本15亿元左右。
此外,同属于李途纯的日出江南控股集团与太子奶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太子奶集团与日出江南之间的业务关联度及财务关联度有多大,尚需清盘管理人定论。
(王志灵)